日本：养老金改革

主题：日本正准备对国有养老金系统进行改革。

意义：现有的养老金系统正面临重大的资金问题，而且如果不加以改革的话，将在两代人之间产生相当严重的不公平。另外，这些问题所带来的不确定性，也造成了谨慎性存款的增加，而后者与消费支出关系密切。

分析：在日本的养老金体制中，有两套平行的系统，包括国家养老金（或者称为基本养老金），这是一种均等给付的养老金，支付给所有国民，以及另外的雇员养老金――与收入相关的养老金，支付给以前在企业工作的雇员。公务员则享受共同援助保障，这种养老金与收入相关，等同于雇员养老金。自我雇佣的公民以及一般的雇员，都能够向国有养老基金缴款，以补足自己的养老保障金。该系统一个重要的特征就是，那些加入雇员养老金的夫妇也自动的加入了国有养老金系统，但是不用交纳任何费用。

紧迫的问题。当前的体制存在许多缺陷：

1、资金不足。养老金系统的给付主要是来自那些正在工作的国民的贡献，虽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养老基金可以依赖。政府也从一般预算中支付三分之一的国有养老金，而且在2004年以后，这个比例将上升到一半。当前这一体制面临的问题是，由于人口的快速老龄化，在未来将有更多的人领取养老金，而做贡献的人相对减少。对于雇员养老金系统来说，这意味着雇员和雇主的薪水中的养老金支出比例（当前雇员和雇主5－5分摊这一成本）将上升，当前已经占到年收入的13.5％。如果不加改革，这一比例到2020年将上升到27％以上。考虑到其他用于支付健康保障和一半政府支出的税收，全部的税务负担将超过收入的60％。

2、两代人之间的不公平。在2000年之前，以平均收入水平为浮动标准的养老金收入一直在增加。而在2000年之后，修改了这一标准，而按照价格指数进行浮动，因此养老金收入有升有降。退休人员的雇员养老金收入仍然按照当前的平均工资水平乘以工龄期间计算，但是按照当前的工资水平计算，将扩大过去的收入水平。对于当前领养老金的人员而言，他们领取的养老金收入，要远高于他们过去工作期间对养老金的贡献。但是，今天的年轻人将需要支付更高水平的贡献，以承担老一辈的养老金，而且在未来将得不到公平回报。这种两代人之间的不公平，对于在那些过去高收入的退休人员来说更为有利，因为贡献和收入都是与收入相关的。因此，这种两代人之间的财富转移结果是，净财富转移到那些更富有的人身上。

3、扭曲劳动供给。当前的养老金扭曲了已婚女性的劳动力供给。如果女性工作量超过30小时每周，她们将继续加入雇员养老金系统。由于这实际上对于她们不利，所以她们更愿意将自己的工作量限制在30个小时以内。但是，在实际中，这并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因为大多数女性的兼职工作事件都小于30小时。年老的雇员的工作时间也受到影响。由于养老金的发放需要经过评定，那些年老的公民可能会限制自己的劳动力供给，使自己的收入限制在一定范围内以便领取养老金。因为很多人在65岁之后依然工作，这可能也是一个重大的课题。

4、违规行为。由于这一体制实际上是不公平的，因此导致很多违规行为。这点在国有养老金系统中表现尤为明显，完全没有在其中登记的公民估计为5％左右，另外，很多在该系统内登记的公民经常拖欠对养老金的贡献，因此养老金的收入仅为预期的70％左右。

这些问题使得政府不得不改革，最后可能的结果就是削减当前的养老金收入水平。但是，改革将带来种种的不确定性，这部分导致了日本的存款高居不下，特别是在当前人口正面临老龄化的时候。

改革计划。日本的养老金体制每5年修改一次，而明年正是进行大修改的时候。过去的修改主要是提高贡献比率，降低养老金收入水平，以及将发放养老金的最低年龄限制从60岁提高到65岁。日本厚生劳动省正在设计一个改革方案，该方案将为雇员养老金的贡献率规定一个上限，为年收入的20％。这将通过“宏观经济滑行”的方式来进行，由此，养老金收入将收缩到与当前工作的国民相一致的水平。因此，如果出生率继续保持较低而不是相反的话，养老金的发放将进一步降低。这将使得养老金收入降低10－15％，当前的养老金收入水平为平均年度收入的40％，因此，那些低收入的群体将面临重大的困境。

其他的改革将包括：

――提高政府对养老金支付的补贴，将该比例从三分之一提高到二分之一。

――逐步减少超过95年期的养老投资基金（GPIF）储备。

――给予离婚的夫妇各自50％的雇员养老金。

改革计划也将减少对养老投资基金储备的平均年收益率预期，从4.0％降低到更为现实的3.2％。另外厚生劳动省也将考虑降低兼职工人加入雇员养老金的限度，从30个小时每周降低为20个小时每周。最后的改革措施将可能影响那些工作时间在20－30小时的女性，她们可能会缩短自己的工作时间，以避免加入实际上很不公平的养老金系统。

反对意见。很多商业领袖反对这些改革。日本经团联的主席奥田硕，公开表示，20％的贡献率上限太高，无法接受，而且这将导致失业率水平进一步上升，从当前的5％上升到7％。他提出了一个替代方案，即将贡献率上限规定为16％，再将养老金收入削减15％以上，同时每年将消费税提高1％，直到16％为止。提高消费税所带来的收入也可以用于解决其他的预算问题。这些商业领袖同时也对提高强制退休年限表示关注，根据规定，退休的年限将从当前普遍的60岁提高到65岁，这规定与提高养老金发放年限的改革相呼应。

首相小泉纯一郎已经承诺，在他的第二任期内不提高消费税，因此奥田硕的建议可能在2007年之前无法实现。另外自民党执政党联盟之一的公明党，将维持现有的养老金收入水平作为他们最近在众议院选举的主要政策手段，因此可能在联合执政期间，减少养老金收入的改革将会遇到抵制。最后，财务省可能会反对提高对养老金支付的补贴，因为这将进一步恶化国家债务。财务省也正在考虑削减富有阶层的养老金收入。

结论：在2004年的日本养老金体制改革中，对于怎样采取最好的方式，各方意见不一。最后方案可能会做出一定的妥协，从而无法解决根本的资金问题。其结果是，不确定性进一步加剧，这将继续对日本的消费行为产生不良影响。